日记堆放 年更写文 谁还不是个段子手呢

【零敬】8h18min

ooc致歉  跟标题没什么关系
其实整篇文章都是为了某一幕写的 所以bug很多

3:02 a.m.

即使入了春,这个时间还是带着严冬的意味。他坐在床沿,默默地陷在枕头里,摘下了眼镜,什么都看不清,理论上应该会感到倦意,然而他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
离开学校,步入社会之后,为了工作从家里搬了出来,独居之后,他依然维持着规律的作息。
虽然也会有因为工作加班到凌晨的时候,但是按照他的生物钟,晚睡的效率也不如早起工作高,所以除非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他依然将早睡早起贯彻地非常彻底。

不过,这都是朔间零搬过来之前的事了。
算算也有半个月了,完全颠倒的作息确实令他有些头疼,不过也的确没有切实的影响。
经常是他准备十一点左右睡下,转锁的声音就响起,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再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但是往往停在自己的房门口,沉默良久,又离开了。
习惯了独居的他第一次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家住了位“客人”,心下一惊以为是进了什么不好的人。
第二天早上,当他做好早餐准备出门,朔间零依然还在沉睡,每次想到这里,他都会不自觉地放轻洗漱的声音,走动的声音,准备早餐的声音,甚至是出门的声音。
当他关上门,想到自己刚才的小心翼翼,又会觉得有些无奈和可笑。
他会给朔间零留下早餐,甚至会在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路过便利店给他买好第二天早上喝的番茄汁,然后留下纸条,嘱咐他好好吃饭。但是他从来不会嘱咐朔间零早些回来。
因为这个作息上的差异,他们两个虽然住在同一间屋檐下,但朔间零刚搬进来的那天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
玄关鞋柜里几双陌生的鞋,阳台上风格不同的衣服,洗漱台上多出来的牙杯和毛巾,还有冰箱里每天放置的番茄汁,只有这些提醒着他,这间房子里住的是两个人。
偶尔跟鬼龙联系的时候被问到两个人是不是同居了,他沉默了很久,回答:大概吧。

是朔间零提出的,因为UNDEAD渐渐稳定下来,他的重心也从偶像慢慢转成音乐制作人,更多的时间是在工作室里头,而不是各地跑演出。
那天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因为工作室比较近,想让自己帮他在这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房子出租。
莲巳敬人知道他的作息一向诡异,出于对队友的考虑,单独租出来确实是个好的选择。

于是他开始留意起这附近的房子,也抽了一些时间带朔间零去考察,虽然他确实考虑到了很多,比如说最好是能步行到工作室,回来路上的治安情况,房子的设施等等。尤其是隔音效果,毕竟他见过那种灵感来了就不顾周围环境的人,为了在这个社会上生存,至少为了不被投诉,还是要考虑这些的。
但是朔间零却一直摇头,并且总是能找出一些理由,譬如吾辈不习惯太大的房子,这附近没有便利店吾辈没有办法买番茄汁了喏等等。听起来很扯。
也只有自己一遍一遍地听了进去,然后在自己列出来的清单里一个一个地划掉。
最后清单上一个不剩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感觉恼怒,只是无奈地开始说教:“因为你奇怪的习惯,这些适合的都被否决了,我不为自己辩解,但是这附近我能找到的都找了。这一定是你的问题,朔间。”
但是朔间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反而问他时间。
他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也到晚饭时间了,这个时候周围餐厅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如果贸然带着朔间零出去,说不定会被发现。
他想了一会儿,自己家离这里步行也就几分钟,于是他问朔间零要不要去他那吃完晚饭,等九点左右人少一些再回宿舍。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操心朔间零的,理智告诉他,他们不过是旧识,还是曾经闹翻过的那种。但是仅剩的感性往往打败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他不会说出来,自己内心也不会承认,但是他就是没办法拒绝朔间零,没有办法不管朔间零。
这都是朔间的错。
谁注视着这个人的眼睛都会乖乖地听他的话吧,就像是被摄走了灵魂一样。

3:11 a.m.

平时应该十一点响起的脚步声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来临的迹象。
他承认他因为这个失眠了,明明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习惯了每天晚上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虽然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推开那扇门,但是只有这样也能感到安心。
独居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熬到这个点,并且还在不断刷新纪录。
他有些难受,深夜的时候,人会更加感性,他第一次在深夜走出自己的房间,停在了朔间零的房门前。

一路上虽然他要求朔间零走在他侧后面一点,防止迷路,也防止被认出来,但是朔间零总是走着走着就撞到自己的肩膀,两个人身高本身也差不太多,他皱着眉头要凶他,还没说话朔间零就假哭起来,然后像闹脾气的小孩一样说自己不走了。
几岁啊。
莲巳敬人真是一头黑线了,僵持一会儿便也放弃了,任朔间零拉着他的手腕,走在他的身侧。

“莲巳君不诚实喏。”朔间零进了客厅之后,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但是眼睛却在四处打量。
“……什么?”莲巳敬人已经习惯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语,也没有生气,手上泡茶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莲巳君说附近的房子都找过了,可是汝明明没有带吾辈来过这里啊。”朔间零注视着莲巳敬人,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不是你说要一个人搬出来住的吗?”莲巳敬人第一反应脱口而出,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你要是觉得这里适合的话,我尽快搬出去就是了。这周六可以吗?”
朔间零笑了:“吾辈没有说过一个人搬出来就要一个人住哦。”
莲巳敬人又懵了,连手上的倒茶的动作都忘记了。
眼看滚烫的茶水就快要倒出来,朔间零迅速起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壶和茶杯。
那一瞬间的动作,似乎变了个人,完全不是慢吞吞的老年人设定应该有的样子。
“拿着茶杯都不觉得烫吗?”朔间零的语气里似乎带了责备,转而却又笑了,“还是莲巳君被吾辈提出同居的话吓到了?”
莲巳敬人默默地侧过头,不去直视朔间零的眼睛,刚才那一瞬间闪过的锐利,虽然已经消失,但是仍然令他久久不能平复。
那是朔间零。
那是曾经的朔间零。
几乎只是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几年前的那种不安和敬畏。
他涨红了脸,可是他分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羞愧。
“同居个头啊。不介意的话这里的确也是还空了间房子,你随意。”他抄起茶几上一本杂志就往朔间零头上砸。总不能他一个人狼狈。

朔间零第二天就搬过来了,他随身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一个人提过来也是够呛,所以叫上了他的队友羽风薰帮忙。
说起来他跟羽风也曾是同班的同学,但两个人的熟悉程度还是有限,毕竟一个说着跟男人接触真让人窒息,一个则对于轻浮的行径嗤之以鼻。
但是羽风薰明显是知道他跟朔间零的事情的,虽然他并没有处于风暴的中心,但多多少少,每个三年级都被波及了。
打开门一瞬间,两个人其实都愣住了。
羽风薰大概是没想过朔间零说的“同居”的人是自己的老同学,而他……其实也没什么理由惊讶,只是自从毕业后就几乎没见过的老同学突然站在自己家门口,还是挺微妙的。
“嗨,眼镜君。”不愧是做偶像的,他几乎一瞬间就调整好了表情,对于发现了队长的私事的尴尬,似乎完全没有在意。
“进来吧。”莲巳敬人放弃了说教,长长地叹了口气,侧身让羽风薰,以及他身后的朔间零走进来。

倒完茶之后坐下来跟老同学叙了会儿旧,谈到了3-A班的其他人,虽然联系变得少了,不过大家都还在活跃着,消息还是挺多的,也谈到了神崎,毕竟是共同的后辈,再后来也就问了问彼此工作的状况,期间朔间零没有说一句话,就默默地靠着沙发,注视着对话的两个人,心不在焉的咬着吸管喝番茄汁。
莲巳敬人也尽量避免注意到朔间零,谈及过去的话,很多事情其实跟这个人都有着联系,不如说,那个学校,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总是跟这个人有联系。
他处于风暴的中心,或者说他曾经就是一场席卷整个学院的风暴,表面上停息了,其实带来的影响从来没有消失。
每一股新兴势力的萌生,每一场变革的进行,失败也好成功也好,这个人总是以神的视角俯瞰一切,却又以人的感情感受一切。
这也是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了。
强大的人太过张狂,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受伤害的。
莲巳敬人无法否认,他一方面敬畏着以前的朔间零,一方面又有些怜悯以前的朔间零。因为强大,因为被寄托的希望更重,所以经历了也不得不接受比他人更多的残酷的事情。
或许现在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他自己吧。

再后来两个人是一块儿离开的,因为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好,所以需要赶回去。
离开之前朔间零突然走到他身后,低头用下巴靠在他的左肩上,轻飘飘地说:“和尚,我出门了。”
属于那个人的气息将他完全笼住,动弹不得。
“……一路小心。”

3:24 a.m.

朔间零还没有回来。
其实他心里有些慌,朔间零这么多年还是没怎么好好学习发短讯和打电话,所以发了几十条短信,打了几十个电话也依然没有回应。
这么大个人其实也出不了什么事,况且他每天至少也是活在公众视线里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新闻应该早就爆出来了。
他有些懊悔当时见到羽风薰的时候没有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这样至少还有个人可以询问。
他还是没有推开朔间零的房门,毕竟属于个人隐私空间,贸然进去不太合理。
又走回沙发,准备在沙发上休息一会,这样朔间零回来了至少能知道。
沙发上扔着一件黑色的针织外套,很明显不是自己的。莲巳敬人顺手想把它折好收起来,但拿起来的一瞬间又迟疑了。
最终还是把外套披在了身上,就当是天气太冷了吧。

朔间零低低地笑了,似乎在嘲笑他的反应。
朔间零靠近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僵住了,属于那个人的气息实在过于熟悉,也有些陌生。
他愣愣地说了一句公式化的回答,在朔间零出门很久后,才反应过来,捂住眼睛,靠着墙壁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他不知道朔间零也有没有发现他的耳朵和脸颊都烫得要命。

莲巳敬人开始怀疑起朔间零搬进来是不是别有用心,想破了脑子,最终却发现,即使朔间零心术不正,似乎他自己也是帮凶。
多年不见的旧识突然打电话请求帮忙,也不会有人像他这么上心,甚至一再纵容对方无理的要求,还让对方直接搬进了家里。
人之间的距离如果按常理是要慢慢走近的,他们这样应该算是冲刺跑的了。

承认吧。
你就是放不下朔间零。
莲巳敬人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曾经愤怒,痛苦,委屈,在挣扎中想要把这个人忘记,可是只要朔间零一出现,一切心理建设都是白费的,他会忍不住地一次次妥协。
道理他全都明白,他不是愚昧的人,反而比很多人都要学识渊博,然而面对朔间零,一切道理都不管用,一切条条框框都被打破,甚至被粉碎。
他的尊严,在这个人面前,似乎形同虚设,那双眼睛,似乎早就看透了这一切,所以才一次次地这么来折磨自己。
明明怎样都是都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一次一次地出现,一次一次地动摇他。

他真的很愤怒。
更多地还是气自己没用。
似乎是赌气一样,他用沙发上弹起来,顺手想要脱下朔间零的外套,摆脱这个人的气息。
但是,做不到。
就像他没有办法摘下眼镜,他没办法戒掉朔间零。

算了。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已经这个时候了,朔间零还没有回来。
莲巳敬人想了想,他准备出门去找朔间零。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理智的举动,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人,但是外面的气温很低,吹吹冷风或许会清醒一些。

突然,门开了。一股冷风直接扑在他的脸上。心似乎也凉了。

3:40 a.m.

“怎么回事?”不是谁在大晚上看见自己昔日的伙伴扛着自己另一个昔日的伙伴现在自己家门口都能这么冷静的。
“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也不是谁在大晚上把自己的前辈送回家发现前辈跟另一个前辈同居了都能冷静的。
莲巳敬人没有说话,他不想解释什么,他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朔间零为什么搬进来他也没有想通。
大神晃牙见他没有开口的想法,想了想,既然朔间零都跟住在一起了,至少他们的立场不是对立的,于是说:“今天UNDEAD录节目碰到以前合作过的投资方了,我们出道初期人家帮了很多忙,所以人家邀请朔间前辈去喝酒,他也不好拒绝。”
“朔间前辈和羽风前辈都被叫去了,我跟阿多尼斯因为有事就回了事务所。两个老东西本来也就没跟我们住在一块,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回没回去,后来两点半左右突然接到羽风前辈的电话,说他们把投资人送上出租之后真的没力气了,问我们能不能过去接他们,”大神晃牙突然提高音量,“既然不能喝酒别这么拼啊,一把老骨头了不要命吗。”
莲巳敬人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朔间零才睡下,大神晃牙这才又压低了声音:“我和阿多尼斯去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坐在街边的椅子上,瘫痪了一样,浑身的酒气,轻浮男勉强还能说话,吸血鬼混蛋直接就睡死了。这要是被认出来像什么话。”

“朔间他,”莲巳敬人推了推眼镜,“他这样的频率有多高?”
“听羽风前辈说,他们刚出道那会儿挺频繁的,老家伙说要替我们铺一条好走的路,啊真是的,当本大爷跟阿多尼斯是废物吗?”
“行吧。”莲巳敬人冷静地丢下两个字,转身走向朔间零的房间。

“混蛋你给我起来。”莲巳敬人“砰”的一声推开门,大有不把这个人拖出来不罢休的架势。
大神晃牙显然也是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沙发上弹起来,赶在莲巳敬人揪住朔间零的衣领前拽住了莲巳敬人的左手臂。
莲巳敬人毕竟是没有他力气大的,被拽出了房门。
“混蛋眼镜你干什么啊!”大神晃牙用压低后听起来最愤怒地声音质问道。
“不准侮辱眼镜,”莲巳敬人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甩开了大神晃牙越抓越紧的手,“我要揍人你看不出来吗?”
“这个时候揍人你疯了吗?”大神晃牙推开他,挡在门前防止莲巳敬人再砸门。
“让开,我冷静得很。”莲巳敬人冷声呵斥道,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的情绪有多不稳定,这一秒他还能用这种语气说话,下一秒他真的保证不了。
“你们这些老东西脑子都有问题吗?教育后辈的时候那副样子呢?你那副优等生的样子呢?吸血鬼混蛋他都这样了你揍他有什么意思啊?有本事等他清醒了你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啊。还有我本来不应该多说的,这个家伙说什么也要搬出来,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么久了我们也习惯了他的作息,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吸血鬼混蛋再怎么不让人省心,你至少能好好照顾他,可是你现在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莲巳敬人的脑子突然就空了。
以前他说教别人的时候,对方愣住的样子,估计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吧。
诶,怎么脸上有点凉啊,又不是真的水浇上来了啊。
“喂喂混蛋眼镜你怎么哭了啊,你吃错什么药了,”大神晃牙慌了。
原来是眼泪吗。
“你别哭啊,你是女生吗?才说你几句你就哭了……啊算了算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别哭了混蛋。”大神晃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有不停地制止他流泪。
“混蛋你要是眼睛哭肿了,即使戴着眼镜也看得出来啊,被吸血鬼混蛋看到了,他以为我欺负你啊。本大爷才不是这么没教养的人啊。”
莲巳敬人却突然笑了:“被朔间知道了会怎样?”
“你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当然是被训……你们不是恋人吗?他那么自大的家伙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恋人被欺负啊。”大神晃牙突然也懵了。

“不是啊,从来就不是啊。”

“莲巳前辈你……”大神晃牙彻底地傻了。
“没什么,”莲巳敬人恢复了清醒,“这么晚了你回去也不安全,在这里休息吧,还有一间客房,我去整理一下。”
“不,不用,我在沙发上躺一下就好了。”大神晃牙拉住准备正欲转身的莲巳敬人。
“也行,那我去给你拿被子。”

8:00 a.m.

大神晃牙的生物钟让他在八点准时醒了过来,这一般是他第二天没有工作的习惯。
在醒过来一瞬间,他发现莲巳敬人早已经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睡下之前,他好几次望着莲巳敬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莲巳敬人的眼神再没有对上他的,他也不好再贸然开口。
现在莲巳前辈这个样子,似乎压根就没有睡下。

拒绝了留下来吃早饭的提议,一方面是怕阿多尼斯担心,虽然之前发送了信息,另一方面,他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莲巳敬人了,这个人似乎真的一夜没有睡,也很明显完全没有熬夜的习惯,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而眼皮上有昨天晚上因为哭泣留下的毛细血管破裂的细小红点,这个人明明不会熬夜,可是一直等到那个时候,在知道朔间前辈的事情之后,突然发疯一样,还哭了出来,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可以休息了,却似乎就这么站了一夜。
到了这种程度,两个人竟然没有在一起吗。
他不懂,莲巳前辈很在乎朔间前辈,可是如果说是因为朔间前辈的原因……他觉得还是很奇怪,如果朔间前辈没有想法,为什么突然这么坚持要搬出去。
而且……如果不是莲巳前辈亲口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DEADMANS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在一起。
他以为他们最多是因为后来的事情分手了,他以为毕业之后两个人应该还保持着联系,即使没有复合,他们之间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啊,明明彼此在乎,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该说的却都没说,连坦白都没做到吗。一点都不摇滚。
大神晃牙抑制住内心翻白眼的想法,叹了口气。

“莲巳前辈,”离开的瞬间,他还是叫住了莲巳敬人,“有什么就直说吧。本大爷因为不坦率吃了很多亏,虽然也很难改了,但是对于重视的人,没有什么丢脸的,坦率一点吧。”
“……谢谢你,大神。”

11:09 a.m.

“不再睡一会儿吗?”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莲巳敬人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头也没抬地问道。
“正午的太阳对吾辈确实很不友好喏。”朔间零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同居之后第一次见到莲巳敬人,他转身进卫生间洗漱,照了照镜子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狼狈,衣服也不是昨天出门穿的那套。
他愣了一下,快速洗漱完,走到莲巳敬人身边坐下。
“吾辈昨晚怎么回来的?”
“羽风打了电话给大神,那孩子问了地址之后送你回来的。”莲巳敬人随意地翻了一页书。
“是狗狗啊……”
“废话,不然还能是谁?你跟羽风倒是有点做前辈的样子好不好?半夜喝得不省人事,还打扰两个孩子睡觉,像话吗?”
“汝好凶啊,吾辈的头还有点晕喏。”朔间零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靠在了莲巳敬人的肩上。
“那么喝当然会晕啊,去厨房把醒酒汤喝了。”莲巳敬人用手肘推了推他,反而惹得朔间零得寸进尺地伸手搂住了他。
“吾辈走不动了,头好晕,莲巳君让吾辈靠一会儿嘛。”边说他还边在莲巳敬人颈边蹭了蹭,悄悄抬头,捕捉到了莲巳敬人耳尖开始泛红。
但是莲巳敬人没有再推开他了。

像大神晃牙想得那样,他确实没有睡着,一直呆呆地站着,直到夜色的凉渐渐褪去,直到朝阳慢慢地照亮这个房间,他才理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从前就没有放下过的人,即使那个人几乎是抛弃一般离开了自己,即使是站在对立面上把他推进深渊,即使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地被抽光所有的傲气,他依然没有放下他。
因为只能注视着,反而会令人更加想念。
所以他以为分开之后,时间和空间能消磨掉他对朔间零的一切感情。
他真的以为自己快做到了,他过着跟朔间零完全没有交集的生活,没有任何联系,仿佛是陌生人一样的生活。

错可能就错在自己没有更换手机号码。
那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一开始并未在意,可是当他按下接听键,听到通过电波传过来的,尽管有些失真的声音,他还是一瞬间就开始颤抖。
刻意去逃避的人,他的声音,他说话的语气,突然这么猝不及防地到来,他的掌心湿了,在暮冬时节,生生流下了汗。

再后来,帮朔间零找适合的住处,被一次一次否决,他发现自己一点也怒气都没有,甚至最后朔间零仿佛是有预谋地搬了进来,他也一直在陪他这么闹。
他对朔间零所有的包容,所有的迁就,其实也是为了满足自己不可告人的愿望。
一想到,朔间零在依赖自己,只有自己,他的自尊心和占有欲就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就像现在这样,这个人靠着自己,距离近到他可以感受到这个人的呼吸,可以听到这个人的心跳。
对他再好一点也可以,对他再坦率一点也可以。
他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因为担心出口的真心会把对方吓走,所以即使承认他在乎这个人,即使说出来他在乎这个人,他也没有什么负担了。

他微微侧头,朔间零的眼睛是闭上的,睫毛微微地颤抖,几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来,大概是又睡着了。
“朔间。”他试着低声呼唤对方的名字,在确认对方不会有反应之后,伸出手,把对方右耳边垂下来挡住鼻息的发丝轻轻别回耳后,用手背确认了一下对方的体温,似乎并没有因为宿醉和夜间的低温而发烧,才放心地把手收回来。
他取下自己的眼镜,不知为何,朔间零拥抱着他,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被忽略了一晚上的睡意突然席卷上来,他觉得好累,就想要这么睡过去,即使身边这个人的体温比常人低,可是他觉得自己心里有火在烧,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别一个人扛着了,”在陷入沉睡之前,莲巳敬人喃喃道,“还有我啊。”

11:20 a.m.

吾辈都听到了喏。
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两个人靠在一起了。
但是今后还有的是机会对吧。
和尚,我回来了。
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本该沉睡的魔王睁开了血红的瞳孔,轻轻吻上了心爱人的额头。

fin.

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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